我的胳膊，成为他生命终点的港湾

我的胳膊，成为他生命终点的港湾

文/保卫科 韦勇

     新津直肠癌晚期患者杨大爷，已经全身扩散,。
    上月底，弥留之际的杨大爷再次来到我院住院。医生发现，他腹部又长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肿瘤，医生担心快速膨胀的肿瘤长大后堵塞直肠而造成肠梗阻，希望通过手术将肿瘤切除。家属却很犹豫，担心他扛不过手术而迟迟下不了决心；3天后，肿瘤已经膨胀到小碗口大小，将肠道挤压得封闭，医生担心的情况出现了，完全性肠梗阻！
    当家属下定手术决心的时候，杨大爷已经奄奄一息。外科全体医护人员全天处于戒备状态，随时做好抢救准备，当晚8时，召开了术前讨论会议，经过评估，杨大爷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手术。最终，在他本人和家属的强烈要求下，医生只得同意他出院。那时，已经是晚上12点。医院派出我和司机杨平将大爷及家属护送回家。
    一路的哭声，一路的喊声，撕心裂肺。救护车在乡村公路上颠簸，黑夜将大地笼罩，车窗外的寂静更加存托了车内生离死别的悲凉，想安慰家属却不知从何说起，眼泪一颗一颗从面颊滑落。观察他的体征，握住他的手，希望我的体温传递给他，抵挡冬夜里的严寒。儿女们不停喊地呼唤杨大爷，“一会儿就到家了，不要睡！”“一会儿就到了，醒醒啊！”
    救护车经过狭隘的单行道、曲折的盘山公路、坑洼的田间小道，终于到家。我们托住担架将他抬进家门，堂屋门并不宽敞，抬着担架无法通过。抬的人由6人减少至2人。杨大爷的头歪向一方，在担架上慢慢下落。
    我快步跨上前，用胳膊托起老人的头。这时，他微微张开的嘴急促呼吸了几下，仿佛要把氧气吸足。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，然后慢慢闭上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，恬静而安详。仿佛在答谢托住他的头的我的胳膊，成为他生命终点的港湾……